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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九哥

生死百家乐,拔一拔澳门赌徒的奇葩人生(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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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26)

  云姐来了后我又陆续下了七八手,输多赢少,但这靴牌总体算下来我还是赢了两万,于是我在某个趋势结束后起身走人。云姐见我下注时总在路纸上记录些什么便以为我有非常高明的打法就总跟着我不放。我跟她再三解释说那只是简单记录自己输赢结果的曲线图,没什么特别的作用但她就是不信。她跟着我转了两三张台,我断断续续投了二十来把,依然是输多赢少,开头的赢利已经被蚀掉了一半。按常理这会我应该要停下来休息,但我心想难道自己看路跟势的技术真有这么差不成。我心里有点不服气。况且我骨子里其实还是希望在她面前露两手的。我觉得自己比一般赌客懂得还是要多很多,况且以前在澳门也赢了不少钱。但那晚运气实在糟透了,我在新葡京把赢来的两万输完后还倒输了两万的本金,依然没碰到任何长庄长闲长跳的路。每次都是在切入后第二三把爆路。按我的打法刚切入时只是中小注探路一般下个两三千的样子。若第一把中了说明后面的路顺于是就重注杀第二三把。但那晚非常邪门。不是一切入爆路就是在接下来两三把内必爆。没有一次连赢过三把过了三关的。
  直到输了差不多三万后我总算理智点了,唉叹几声后准备结束战斗。

  云姐则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帮忙出谋划策。一会说该打连,一会说该打跳,有时候又仿佛很纠结似的默不作声。赌徒都是这副德性。自己赌的时候总是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但看别人赌的时候他们就一个个变得谨慎理智起来,每一把都要帮忙分析半天才敢做决定。不要说他们自己赌,哪怕只是看着别人赌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27)

  早年我读罗叔卡博的哲学名著《欲念与幻象的世界》时那里头说人生原本就是悲苦的,不幸是常态,而幸福才是打破平衡的非常态。那里头说人总是在欲望的折磨下不停挣扎,欲望没达到时就痛苦,欲望满足后又感到厌倦,人生就在这两极痛苦之间来回摆动。
  他在那里头提到过摆脱这种痛苦的两种方式,一种是创作,一种是审美。他说只有在纯粹的不带功利的创作活动和艺术审美时人们才能暂时摆脱欲望的控制进入到忘我的逍遥状态。他说那种状态是唯一绝对的快乐,也是人唯一值得追求的真实幸福。以前我觉得他说的蛮在理。但现在我觉得虽然他说的在理,但至少摆脱痛苦的方式远不止那两种——凡是让人沉醉上瘾的事物都能摆脱痛苦。只要我们全身心沉醉在某一事物,平时种种欲望和杂念就会暂时远离我们,让我们感受到一种脱离欲望后的纯粹幸福状态。
  而赌博是这里头最极端的一种,让人上瘾,让人沉醉。

  世人对赌博有很深的成见,总以为好赌人之无非就是贪图享乐总想着不劳而获。其实那些真正沉醉于赌博的人所贪恋的不过是赌博时那种物我两忘的逍遥状态。他们贪恋于自己的身心摆脱欲望后所获得的自由和快乐。这听起来好像有点矛盾,因为赌博看起来是一种极其功利的事,大伙无非就是想赢钱然后再去改善自己的生活去挥霍。而改善生活的方式无非就是去满足种种平时无法满足的欲望罢了,不管是精神的还是肉体的。事情看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但在真正赌博的过程中让赌徒们沉醉的并不是这把赢了五千就等于白捡了一部苹果手机那样的喜悦。相反让他们感到的喜悦是自己在一项对智力和情商都要求极高同时更要观察和把握运气的游戏中获得胜利的成就感。
  那是一种纯粹的博弈输赢,只要赌博还在进行这种输赢就跟金钱或者欲望无关。

  所以在澳门你总是能看到很多人虽然正在输钱但脸上总是一副陶醉的表情。如果你突然跑过去打断他不让他赌,他宁愿去死。因为那样一来他觉得生活就剩下欲望的无尽苦役,甚至连一点希望都没了……

  当你正赌得起劲时这恰恰是你离欲望最远的时候,所以你才那么忘我,那么陶醉!至少在这一刻你是自由的,限于一种纯粹的幸福中。

  而这也正是赌博为什么难以戒除的根源……你不想放弃逃离生活(欲望)苦役的希望。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5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死百家乐/第九章/久赌必输/28)

  夜色尚早,我跟云姐走到大马路上透透气。我们从新葡京穿过空中廊厅然后从老葡京灯火昏暗的走道出来走上大街。马路对面处永利楼前的音乐喷泉还在表演,很多游人在边上驻足观望。各个路口到处是出来拉客的舞燕流莺,个个衣着暴露,眼神迷离。我跟云姐走到永利音乐喷泉边上的庭园小径,右侧就是靠海的防波堤。堤岸边上有些长椅石凳供游人休息,大部位置上都坐着一两个妓女在守株待兔。我和云姐捡了个空位坐下,面朝着夜空下略显深沉的海面。澳门这种地方很奇怪,哪怕是初次认识大家也会熟络自如毫无戒备。云姐上面穿个小背心下面是件半身裙。她肤色白净,身肢丰腴,细看起来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一问才知道她其实比我还小两个月。
  她几乎是和盘托出地跟我说起她的情况。大概就是十八九岁大专毕业就来广东打工,后来机缘巧合当了老板的二奶——当然她没明说,但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她说起自己那个一岁多的女儿,说起佛山包养他的那个家具生产商。无非就是些寻常的故事桥段,我似听非听地听着。末了我问她是怎么迷上百家乐的。她说两年前有一次她跟朋友一起来澳门购物旅游,出于好奇跟着一个广东本地的闺秘进赌场玩了几把,后来慢慢地就上瘾了。我问她这次总共输了多少,她说输了整整三十万。
  “差不多半年的生活费呀。”她补充道。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29)

  我听后心里不免有点惊诧。之前我觉得自己在三钜那种公司做业务每个月挣个一两万已经算是投机取巧占尽便宜。没想到她一个当二奶的半年的生活费就有三四十万。她问起我刚才的一些打法和战术,我就胡乱瞎吹了一顿。我说起自己研究过的百家乐的各种牌路和对应打法,然后又对&h%^y)论坛上几种影响深远的打法评头论足,逐一解说。她不禁对我敬佩有加,啧啧称赞。她抱怨说自己只会看大路和下三路,难怪会输钱。然后又说想跟我学玩百家乐的技术。我只能搪塞说自己的打法也不太成熟,还需要加以磨练和修正。
  最后她问起我的一些事。什么时候毕业呀,有没有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我粗略地回答了一遍,但没提这次来澳门是想博一把赢钱后买房。她又问我女朋友是哪里人,性格脾气怎么样等等。说起来奇怪,这还是第一次有熟人问起我女朋友的事。我跟林秋宜在一起快两年了,但我的家人也罢朋友也罢根本没人问起过她,仿佛大家都认定我们只是随便玩玩。我想她那边的情况也一样,也没有任何一个她的亲友见过我并认可我。其实林秋宜这人也蛮不错,就算娶了做老婆也没什么不妥。懒是懒了点,又不喜欢做家务。她喜欢的就是购物观光聚会,关心的无外乎房子大小家具风格和着装搭配之类的事。但这也算人之常情,大部分女孩都是这个样。
  她唯一让我有点反感的就是每去到一个地方她都理所当然地觉得周围所有的人包括我都在时刻准备着为她服务为她效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观念,也许跟她的出身有关吧——好歹她也是个半吊子的官二代。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30)

  不知不觉到了十一二点。一天这么折腾下来我感到很困。尤其这会又没赌了,困得不行。我跟云姐说准备回房休息。
  “我怎么办,帅哥?难道你就这么把我落在这儿吗?”云姐有点窘迫地说。
  “我们已经这么熟了,请别再叫我帅哥,OK?”
  我心里烦躁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叫我帅哥——我他妈又不是给你泊车的保安或者KTV里面专门帮人拿酒的侍应生。
  “你不会是连房费都输完了吧?”我有点诧异地问她。确实诧异。
  “是呀。不是跟你过我下午退房了吗。”她有点无奈地说,“本来想着博两把就走人的赶巧碰到个好路没舍得走,最后还是输得一分都不剩。要不我就去你那凑合着过一晚呗。怎么着?难道你还怕老子非礼你呀!”她明显有点心虚地提议道。
  有时候我不太喜欢四川人,他们动不动就喜欢自称老子而且还是在他们自己理亏的时候。
  “行吧,随便你。”坦白说我还真没想到要占她便宜什么的。我没那个心情。我一心想着接下来怎么打才能回本并赢到钱。
  “就是嘛,别个就算请我去,老子还不愿意呢!”

  我心想你一个女的,干嘛非要开口闭口自称老子呢。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31)

  回到新葡京后我们不约而同地往赌场大厅走去,沿着中场百家乐的台子转了一圈。中途看到一个台子前面出了六连闲,这会庄也连了五把我就试着压了二千的庄。结果爆路出了个闲,周边的人都悻怏怏看着我。这么妈的能怪我嘛?!我有点恼火,改打跳继续压了二千的庄。旁人一个个都压闲,几百几千的都有。结果开出来还真他妈的是闲。
  我只好作罢,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们一起回了房间。

  澳门的酒店真他妈豪华,我住的虽然只是个标准大床间,但也带了个休息厅,里头摆了张一米五六的布艺沙发。进房后我有点火气未消,翻出件睡衣后就直接跑去冲凉了。放满热水后我闭着眼睛懒懒地泡在浴缸。我泡了很久差点没睡着。她在外面窸窸窣窣地收拾着什么,末了跑来敲了敲浴室门问我是不是睡着了。我有点恋恋不舍地起来擦干身子穿上睡衣出来。我觉得头有那种略带压迫的微痛。我出来后她便进去洗澡了。我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后就关了房间的大灯,只留了个床头灯亮着。然后我躺到休息厅的沙发准备睡觉。沙发稍微短了点,但还算能凑合。我一闭上眼就睡着了。后来我隐约听到她出来的声响,吹风机吹头发时的轰鸣,然后她拿起瓶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我感觉到有一只软弱的手抓着我的脚轻轻推我,便睁眼看了下。
  “去床上睡吧!脚都弯成这样怎么睡得好呢。一米八的大床你怕什么嘛!”
  也罢。那会我确实睡意很浓管不了太多。我跟她一人睡一头,脸转向两边各自睡去。

  一夜无话。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32)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醒了,翻身拿手机看了下时间还六点不到。因为心里有事所以醒来后便无法再继续往下睡了。我翻身起床。她的脚压在我脚上面,我只能信手拿开。她的小腿洁白而柔软,捏上去非常舒服。我心想好端端的何苦要当什么二奶呢。我倒不是反感她当二奶是在不劳而获甚至会破坏别人的家庭。我只是想着她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以前肯定有男的喜欢过他。那些男的说不定还花大力气讨过她欢心,想着跟她好,盼望跟她谈恋爱结婚过日子。结果她却跑来当了二奶。我只是有点为那些曾经喜欢过她的男人感到一阵心酸,只是不太喜欢她谈起自己是个二奶时那种理所当然的神情。

  我坐起来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发了会呆。澳门酒店的窗户都是封死的,怕人输多了跳楼。有的房间根本连窗都没有。
  这时突然有那么一会我在怀疑自己为何跑到这种地方来,我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意思。不知道其它人是不是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就是有时候你会莫名感到一阵厌倦,厌倦了自己眼下所处的场所和手头的事务,觉得眼下这一切没什么意思,想一走了之。最可怕的是你心里清楚一走了之后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过着另一种生活最后的结果恐怕还是现在这样。你还是会厌倦。这些念头让我泄气。我坐在那儿懒得动。我担心自己会那样坐着坐很久所以就起身拿了瓶水喝。边喝水边尽量让自己集中精力想想将要做的事情。喝完水后我从腰包里拿出纸笔,边想边写自己今天将要做的事,写我要怎么去做这些事,要做到哪个程度。这是我训练出来的方法。每当那种厌倦之情向我袭来让我懒得动时,我就强迫自己把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情逐一写下来一条条列个清楚。然后再告诉自己不要瞎想只管照着清单去做就行了。
  这个办法有点傻B,但有时候我不得不这样。没办法。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洗刷整装。我走到浴室开始刷牙,正儿八经地那种刷法,刷了大概有五分钟。然后再洗脸,洗完脸后对着镜子用电动剃须刀刮了下胡子。其实我没什么胡子可刮。我要的只是刮胡子这个动作,我得让自己行动起来。然后我换了套衣服,其实也就是换了件T恤而已。一切收拾停当后我挎着那个腰包准备出门。这会云姐还在大睡其觉,她的手脚都露在外边,睡得像个小孩一样无边无际。她虽然比我小几个月但我还是习惯叫她云姐。可能是她生过小孩的缘故。我还难以适应比我小的女生已为人母这一事实,所以我得管她叫云姐才行。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33)

  我只带了十万港币的现金过来,这会还剩下四万不到。所以我去赌场大堂换码的地方刷了点卡以便凑齐五万的整数。换好筹码后我就准备战斗,我打算先玩两个小时到八九点再吃早餐。
  清晨的赌场并没有想像中萧条,杂七杂八的人还是有不少,只不过一个个两眼通红蓬头垢面。一看就知道他们赌了个通宵。我心想就你们这状态要是也能赢到钱,那我还不得把口袋都撑破。我找了个没人的台坐下,准备实打实跟赌场对决。荷官显然是刚换班,一副精神抖擞想跟人吵架的神气。管不了那么多,我直接压了二千的庄然后示意她开牌。百家乐庄闲出现的概率虽说十分接近,但庄还是要多2个点左右的概率。所以在没路可看的新牌局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压庄,这样心理上觉得胜算大一点。其实这完全是自欺欺人,几百上千把之内根本体现不出庄在概率上一两个点的优势。赌博就是这样,很多行为明知道是自欺欺人但你还是忍不住周而复始地去重复它。
  第一把开出是庄,于是我继续压了二千的庄,但第二把开出来是闲。两把下来一输一赢扯平,但细算下来我还亏了一百的水钱。碰到这种路最好是停几手看看情况。但眼下就我一个人在这张台上玩,新葡京的普通台又不能飞牌。我只能继续压。我控制着每把只压五百就当是探路。探路的时候倒连赢了两把,都是出庄。我直接推了五千到庄上面,等着它再连一把庄。结果偏偏出了个闲。就这样连猜带蒙往下压,每次我把注码降低时就会赢几把小的,一旦加大注码马上就输。
  如此一来二去,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输了二万多。等到这靴牌快完时回过头看根本没几条像样的路。一会庄一会闲,一会连一会跳。
  到头来这是个下下局。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34)

  换了张台后牌路还是很乱,没什么规律可言。我心想既然这么没规律那我就打缆吧。五百、一千、二千、四千、八千,五级缆,就赌它不出长连。刚开始赢了几把小钱,反正一缆下来赢五百。到后来出了个五连庄,我在第一个庄出来时就开始打反所以已经输掉了四千那一注。按套路下一把我应该下八千的闲,但是这会已经出了五连庄,我心想万一它真是个长庄那不是输惨了?于是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二千的庄,结果开牌后庄真的爆路出了个闲。这么着一下子我就输了差不多一万。有句话说的没错,赌博就是赌心。一念之转你就会从天上掉进沟里。
  等到云姐下来找到我时新买的五万筹码已经输得差不多了。她换了身夏天的运动套装,是三叶草的,看起来仿佛出门郊游一样兴致勃勃。她一来我心里更加堵得慌,心想自己这回莫不是真的要被它杀到清袋才会罢手不成。还好在她是来跟我告别的。她说她出来三四天了今天无论如何得走,要早点赶回去照看小孩。她那语气搞得好像我一直在强行挽留她。末了她向我借路费,开口要一千。我心想从珠海到佛山怎么着也花不了一千的路费,就给了她三百块人民币。
  “给个五百凑个整数吧,下次一并还你!帅……唐爷。”她跟我半开玩笑地说。
  “行吧,五百就五百。别再玩了,直接回去!”我又掏了两张给她。
  “晓得。下次一定还你。”
  完了她问我手机号码什么的。我想了下,留了个QQ号给她。然后她就径直朝出口而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告诉我说她帮我把脏衣服洗了掠在浴室的抽风口。我对她略表谢意。她说没事,也不能白住。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35)

  她走后我长嘘了口气,觉得自己马上要时来运转了。其实我倒并不是讨厌她这个人。她人还不错,热情大方,性格温和人又勤快。可她出现后我一直都在输钱,虽然这事没什么因果关系,但我就是心里发怵。
  我找了张人气较旺开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台子坐下开战。我手头还剩下差不多一万筹码,所以我每把都只下八百一千,稳打稳扎。我是专门打连的,所以几个长庄长闲下来我又打回到两万六七。有点奇怪的是这张台其它几个玩家每次出连时只玩前面三把,到了第四第五把就个个把筹码收回去观望只到出跳为止。问题是这一靴下来他们一个个也赢了不少。我心想百家乐真是个神奇的游戏,两种截然相反的打法在同一张牌桌上居然都能赢钱。所以如果有人拍着胸脯跟你说他有非常独特的百家乐赢钱方法时,你根本不用诧异。运气好时每个人都有一套独特的赢钱方法。

  这靴牌结束后我换了张台继续玩。运气果然开始好转,几次加注过三关也很顺利。中途去趟洗手间时我无意间看了下手机,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一旦意识到这点我马上觉得自己饿得不行。于是整理了一下筹码准备去自助餐厅吃饭去了。我不仅赢回了上午刚开始输的还倒赢了三万多,眼下共有八万筹码。
  吃饭的当儿里我拿定主意下午要大干一场。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7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死百家乐/第九章/久赌必输/36)

  中午回房间收拾好东西后我没怎么休息就直接开工了。我得赶在今天晚上最后一班回蛇口的船。我把手头的八万筹码分成十六份,每份五千,然后专门找连势较旺的台子过三关。我这种打法算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强迫自己执行绝对的胜进,输了就继续找路子用五千过三关。
  前面三次中有一次顺利过了三关。这让我我信心更足。概率上来说过三关这种打法的通过率是八分之一。投五千下去,中了跟着投一万,再中就投两万。越往后心理的压力越大,但在概率上来说你赢了前面的后再赢下一把的概率依然是50%。通过一个三关后我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点,心想不用怕再搞几手就能收工。问题是接下来我投了十几把都没有一次成功过三关的,有几次顺利过了两关但都在第三关被杀,不禁令人扼腕悲叹。如此几轮搞下来我输了差不多一半筹码。我干脆见出第一个庄就跟着往下投。我懒得看什么牌路反正概率是一样。这样一来还真成功过了好几次两关。过了两关后接着应该投二万但我又怕在第三关被杀而前功尽弃,所以缩着没敢投。可是后面开出的结果却像在戏弄我一样每次都是成功连庄。这看得我更加窝火。我掐着自己的手心暗暗发誓,只要前面两次顺利通过那么第三把一定要按预定的数额全部推上去。
  又打回到五万筹码后我干脆直接把基注调高到一万。但是运气没有像往常那样关照我,我一路输到底,再没有一次顺利过三关。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37)

  输完最后一个筹码后我整个人都松垮了,信马由缰地走到洗手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我有点搞不清楚这两天下来自己到底输了多少。差不多在十二三万吧,我估摸着。我总还停留在自己是小有赢利进而想把战果拉高的状态,想不到实事是我已经倒输进去十几万本金。以前我在澳门赢的最多的一次也才七八万,我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止损离场才对。以前每次来澳门我都会给自己设定止损数额并且严格执行到位。这次说来奇怪可能是自恃本金充足,我心想怎么着也能赢个十万八万所以根本没把止损什么的当回事。潜意识中这种只想着赢不考虑输的盲目乐观害了我。注码法也罢牌路趋势也罢归根到底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运气好时固然能够锦上添花,可一旦连续遭遇霉运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关键还是要止损。
  我在大厅漫无目的走着,挣扎着是应该止损回去还是继续刷卡再打一场。那会已经下午六点多了,离最后一班回去的船还有差不多三个小时。按理我是不应该继续再玩的,一来时间不充裕,二来这次所输的钱已经超过了我往常止损的金额。但就在这时我收到林秋宜的信息,她让我注意身体不要持续玩太久并叮嘱我晚上早点回去。以前我来澳门玩时林秋宜从来都不管,既不明确反对也无所谓赞同,反正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她喜欢吃零食,每次我来澳门都会给她买四五百块钱的零食,各种广式甜点和外国小吃都有。她关心的只是这些。小吃好不好吃,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花样,如此等等。至于我赌博是赢是输她根本懒得过问,仿佛也不屑问起。她这种态度对我来说倒是再好不过。每次回去后我都象征性地跟她说赢了一两千。小赌怡情嘛,赢多了也是一种罪恶。

  但这回我明显感觉到她的注意力转到这件事情上来了。究其原因无外乎希望我能侥幸大赢一把以便能顺利买房。其实我这次来的目的正是如此。结果却适得其反。这样一来我越想越不甘心。哪怕只是把自己输掉的赢回来也好,我心想。
  说起来奇怪,这会我心里想着如果能把自己输掉的这十几万赢回来,那么哪怕买个小点的户型哪怕多向银行贷点款我也乐意了。如果之前我就这么想那根本就没必要跑来澳门博运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除了后悔。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38)

  尽管我一再跟自己说差不多该止损回去了,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赌场内一个柜台刷了十万港币出来。那张卡是我专门用来管理赌博资金的当时一共有三十万人民币。现在刷完这十万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金额了。原本那三十万是我从最初接触百家乐到现在所有成果。之前我来澳门的最大止损限额是五万,就算每次一路到底输掉我也能坚持六次。我知道如果没有止损输钱的速度远比你赢钱的速度要快。但我以前只是在理论上泛泛而谈知道要那样做。现实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要严酷得多。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我已经换了筹码哪怕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这样做不明智但我已经火急火燎地开始物色牌路靓的台子了。这真是非常奇怪的状态,仿佛有一个更加强大的意志征用了我的身体使我只能由着它的欲念行事。在这种状态下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以怎样的投式捕捉怎样的趋势。总之每把都下得很大,而且越下越大。等我自己的意识再次苏醒时我已经只剩下最后五千的筹码了。有个上了年纪衣着潦倒的广东佬边用胳膊肘抵了下他的同伴说尼个索仔系明灯哦,边说边用眼神瞅着我。他的话猛刺了我一下。我一样子明白了自己眼下的处境。我真的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如此浑浑噩噩白白送钱。以前我看过和研习过的种种关于百家乐的投式、攻略、纪律、禁忌通通浮现出来。我真恨不得狠狠砍自己两刀以便长点记性。
  我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盯着那个多出的小拇指看了又看,无奈地摇摇头。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39)

  我果断地把最后五千筹码换成现金,以最快地速度跑到老葡京外面那个候车的地方连插队带抢位地赶上最快一班去码头的免费巴士。等我十万火速地赶到候船楼时,大厅的广播正播报说最后一班船回蛇口的船已经开走请旅客们通过其它方式出境。真他妈倒霉透了。
  我只能再次坐赌场的免费巴士回到新葡京,然后再花高价钱继了一晚的房。此刻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四遭的赌客和游人明显比昨晚要少。我回到房间久久不能顺气。看到什么都觉得碍眼,想到什么都觉得心烦。我感觉自己快要憋坏了,冲完凉后不得不下楼去透透气。在老葡京的廊子上那些妓女们比往日更加勤快地招徕客人。我几乎想也没想就要了头一个向我示好的妓女。这是我第一次在澳门消费去去妹。
  消费这个词有时候还真他妈让你无法抗拒!

  第二天清早我赶上第一班船回了深圳,并在进公司时假装自己是正常来上班。我以为自己赶个早就能赶上往常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
  但我很快发现一切都改变了,包括我自己。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8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死百家乐/第十章/出人头地/1)


  出人头地
  “虽然恶棍们波澜壮阔的一生也是从涓涓细流开始,但普罗大众却如倏忽而至的阵雨落下又蒸发。”
  ——罗叔卡博《恶棍启示录》


  那次从澳门输钱回来后没久我就跟林秋宜分手了。
  分手这个词听起来特他妈冷静,仿佛这一切都无关痛痒。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跟林秋宜不是一路人,分手只是早晚的事。但让我难过的是差那么一点我们就真的在一起了。我们毕竟憧憬过,努力过。感情这种事很难讲。如果那会我跟她真的结了婚,说不定就那么凑合着过完了这辈子。后面种种纷纭复杂的际遇都将不复出现。如果那次我去澳门真的如愿以偿赢了二三十万,那我回来后肯定直接就买房结婚了。其实林秋宜倒也没那么势利,并非一定要买了房才能结婚。她所要求的只是那种习以为常的优越感——她想证明哪怕自己跟家人绝裂了也同样能过上那种体面而有保障的生活。
  所以归根到底林秋宜跟我在一起只不过是在跟她的父母赌气罢了。等她发现外面的一切毕竟没有家人为她构建的城堡那么牢靠时她那点小孩子脾气也就烟消云散了。只要她转身朝她的家人点头微笑一下,他们就会满心欢喜地迎接她的回归。近乎圆满的结局。除了我被当成一辆款式过时发动机有点故障的破汽车扔在半路上外几乎没有别的什么不愉快。即使对我而言情况也没那糟糕。它只不过打断了我向正常人生不断靠近的尝试罢了,毕竟那是我离谈婚论嫁最近的一次。
  从那以后我又完全退守到那种自得其乐的人生状态。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2)

  那次在澳门大败后第二天我赶早直接回公司上班了。下班回家后我发现林秋宜居然还在睡觉,整个人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凑过去一瞧原来是感冒了。我问她要不要紧,她不置可否,只是一味喃喃地说她头天晚上一直在等我回来,结果整晚都恍恍惚惚没怎么睡好。似睡非睡之间她说她梦到我在澳门输光了所有的钱还欠了别人一屁股债结果被人一顿爆打后押回家取钱。她说她梦到别人押我回家取钱时使劲敲门的情形特别逼真。那会她似睡非睡,竟然真的听到有人在敲门。她感觉自己也确实起身去开门了。那时天已经亮了,门外并没有人——可能有快递员来过又走了。她转身回房后才慢慢醒来,满身冷汗。这时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关节都在刺痛,头也沉重得很稍微摇晃一下就痛得不行。所以她就打电话请了一天假在家睡觉。
  末了她问我是不是真的输光了,我安慰她说没怎么输但也没赢,白忙活一场。她听后也不再追问,话也不说朝里面侧卧过去。我去厨房胡乱鼓捣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然后叫她出来吃。她说了句不饿,就没有任何言语了。我把面吃了。在澳门折腾了两天又跑回来上了一天班我已经累得不行。草草收拾一下后也就睡了。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3)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陪她去西乡人民医院看病。一经检查发现因为持续发烧她已经有点轻度肺炎了,医生建议住院治疗。我多少吃了一惊,以前我认为由感冒转为肺炎是只在小孩身上才会发生的事。那天我都在跑上跑下,一会是挂号缴费,一会是扶她检查等结果,一会又得去办住院手续,如此等等。她看起来很虚弱,几乎都没说话,既不喊疼也没抱怨医院人吵味杂。我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劲,但安慰的话也不从说起。感冒嘛。何况我隐隐觉得她情绪低落并非因为感冒。也许她已经厌烦了我,或者她对自己在深圳的生活感到失望。总之她以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来应对这一切。她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精神很差,只是一味地想睡觉但又睡不着。结果一整天累下来后我反而趴在病床边上睡着了。模糊之中,我听到林秋宜在跟她爸爸讲电话。刚开始声音很低,慢慢地她显得有点激动,像个遭了冷落受了委屈的小孩啜泣不止。

  就在这一刻我知道我跟她之间结束了。曾经那种一见倾心后相依为命的感觉戛然而止。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4)

  她住院后第二天中午不到他父亲就赶到了医院。他父亲身材魁梧微微有点发福。他正是那种处事干练善于发号施令的中年人,一上来就掌控了局面。他马上联系了一个在深圳北大医院某科室当主任的老战友或者老同学之类的熟人,接着马上安排林秋宜转院。我自觉多余但又不得不跟他们一起去了趟北大医院,并有幸进入贵宾病房观摩一番。看到林秋宜的父亲娴熟而细致地安排着那一切,我总算知道她那种颐指气使的习气是如何生成的。我不得不承认跟她父亲比起来我对她的关怀照顾不会比对随意从路边捡回的流浪猫好多少。这不禁令我心生愧疚。林秋宜正是那种的女孩,她总会第一时间让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意识到她就是那种天生就是要被呵护的人。但我显然难担此任。GAME OVER。
  从第二天晚上起我便不用留在医院照顾她了。她父亲接管了那一切。我收拾完一些个人物品后想尽可能悄无声息地离开那里,但还是被她父亲察觉。他文质彬彬地送我到电梯口,说了些台面上的感激话,但同时也以一种勿容置疑的口吻告诉我说以后她女儿不会再麻烦我了。我并没有和他争论所谓麻烦不麻烦的事。也并不觉得怎么愤怒。我为自己曾经不切实际的憧憬和计划感到羞愧。我低头摸了摸自己多余的那个手指,埋头进了电梯。我很庆幸电梯里一个人也没有。

  几天之后林秋宜就跟她父亲回长沙了。他们在我上班的时间收拾好东西直接走了。在我收到她的信息时我想他们已经出了深圳市。
  “唐德,我跟我爸回家了,以后你自己多保重。”如此云云。
  刚看到信息那几分钟我还真有点难过,差点掉了眼泪。但一想到他们离开得如此干脆连饭都不吃一顿就走了,我就忍住了没流泪。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5)

  林秋宜走后没多久Monica也从我们合租的房子搬走了,搬到了南山前海附近以便就近筹划并落实新房的装修。她从林秋宜那知道我去澳门赌博的事,走之前痛斥了我一番。理当然是她在理。其实我知道她一直瞧不上我在搞手机SP销售,类似于猛兽对腐食动物的嫌弃。走了也好。我原本就厌倦了跟几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天天晚上拖地搞卫生时满地捡头发的日子。那些头发真是个恶梦,你他妈的怎么扫都扫不干净非得用手去捡起来捏成一团才能扔进垃圾篓。更可怕的是你刚刚搞完卫生她们中只要有一个洗完头用风筒又吹又梳然后到处又是头发。虽然只是这儿一丝那儿一缕可看起来总觉得到处都是。
  头发能长这么快吗?伙计,你告诉我头发能长这么快吗?

  如此一来倒也落得自在。Monica搬走后我在网上发布信息打算把这套二房一厅转租出去,然后去西乡大门那边找个一房一厅住着。因为正值五六月毕业季房子很快租掉了,承租的是一对刚毕业的小情侣。他们对深圳的一切还都充满着不切实际的好感和乐观。那些家具什么的我几乎是按原价打包一起卖给他们,他们还高兴得好像捡了个大便宜。
  我在西乡河边一幢新修没两年的农民房租了套一房一厅,房租才五百多块一个月。我简单买了些生活用具,锅碗瓢盆、风扇、冰箱电脑桌和二手沙发什么的。那地方靠西乡步行街很近,周围都是参差不齐的农民房,小巷子里各种快餐水果杂货和发廊一应俱全,甚至连成人情趣用品店也有两三家。每天一到上下班时候就人潮涌动,场面委实壮观。夏天一到晚上街边到处是露天烧烤摊,三五成群的青年人必得折腾到下半夜才肯消停。西乡街这一带是全世界吊丝最集中的地方,身处其中反倒落得个心安理得。每天下班后我就在湘赣木桶饭、岳阳蒸菜馆或者正宗隆江猪脚饭等馆子里吃个快餐。快餐这种东西吃多了到最后你满嘴都是味精味,一闻到那股劲就想吐。所以我隔三差五得吃碗兰州拉面或者整点沙县小吃调剂一下。实在抗不住了就买两个菜自己做顿饭吃。冰箱里是各种罐装和瓶装的啤酒以及一些下酒的麻辣和小食。傍晚时分开窗面对着西乡河边听歌边喝啤酒的感觉委实妙不可言,虽然晚风中免不了闻到河水的恶臭味。我是那种容易自得其乐的人,不喜欢瞎凑热闹。独居时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搞卫生也不用再满地捡头发的感觉真爽。

  罗叔卡博说,独居的人就像一个卧底潜伏在这个嘈杂的世界。
 楼主| 发表于 2015-6-29 02: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6)

  我搬家的那几天黎哥联系了我,叫我周末去他家吃饭。二话没说接下来那个周末我便去了。我正想找个人聊聊天吹吹牛什么的。黎哥那副秃顶发福的尊容有股特别的亲和力。他不会苛求你,你也没必要防着他。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他家在海岸城。我请客户吃饭时去过那儿的凯宾斯基。但我觉得这种高大上的地方是白领上班和聚餐娱乐的场所。百货商场,影院,酒吧,KTV,高档餐厅,星级酒店,等等。虽然我也知道有人就住在那种地方,但若真住在那里我又觉得有点太远离人间烟火。不过一进他家这种感觉倒没这么明显了。黎哥有个漂亮的老婆,把房子布置收拾出一副温情脉脉的模样。他们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儿子。他会绕着房间跑一圈让他爸妈觉得他自己跑开去玩了,然后他再偷偷跑过来抱住你的大腿不停叫你叔叔说让你把手机掏出来给他玩愤怒的小鸟。问题是,你没办法拒绝他。
  他们家在二十四楼,可以看到整个深圳湾,还有红树林。午餐后嫂子带小孩下楼去玩了。我跟黎哥在阳台上发了会呆。黎哥一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跟我说着他刚来深圳时的一些事。我则不停地喝可乐——嫂子是贵州人炒的菜特辣。我喝完了差不多两罐可乐时黎哥问我炒不炒股。我说没炒过,也没打算炒。他说他以前炒得很凶,后来有次供应商请客去澳门玩接触了百家乐后就改玩百家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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